文︱陆弃
当地时间12月16日，乌克兰最高拉达现场失控，讲台被封，海报飞舞，议员推搡拉扯，甚至直接上了肢体冲突。不是街头抗议，也不是选举现场，而是乌克兰国家立法机构内部。所谓“在炮火中运转的民主”，这一刻更像是一场彻底撕开遮羞布的公开内讧。
据乌通社和“ukr.net”新闻网报道，乌克兰女议员玛丽亚娜·别祖格拉娅在议会会议正式开始前，直接用海报封锁了最高拉达的讲台，公开要求进行军事改革，并点名要求罢免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亚历山大·瑟尔斯基。 这已经不是质询，也不是辩论，而是赤裸裸的政治对抗。讲台被堵，会议无法正常进行，现场气氛迅速失控。最高拉达主席鲁斯兰·斯特凡丘克试图维持秩序，一句“请求清理讲台上某些议员的创作成果”，说得相当克制，但显然压不住场面。
随后，包括谢尔盖·塔鲁塔在内的多名议员走向讲台，试图强行撕下别祖格拉娅张贴的海报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，就不再属于议会程序了。推搡，拉扯，肢体冲突，当着所有人的面爆发。议会大厅，一度更像摔跤现场。 根据今日俄罗斯的报道，别祖格拉娅随后在“电报”平台发文称，她的行为并未干扰议会正常工作，却因此引发了暂停其参与议会听证的动议。她还指控塔鲁塔曾两次“袭击”她，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，并反问同僚们是否真的关心军队内部正在发生的事情。
这一连串表态，本身就说明问题已经不只是个人情绪失控，而是乌克兰政治体系内部的裂痕正在公开化。战争拖到第三个年头，前线吃紧，兵源紧张，军事改革久拖不决，所有压力开始向内部回流。 别祖格拉娅的做法激进吗？当然激进。封锁讲台，本身就是对议会规则的挑战。但她抛出的议题，同样敏感而致命。是否要调整军事体系，是否要动总司令的位置，这在战时本就是高压禁区。如今有人在议会大厅直接引爆，说明内部不满已经压不住了。而其他议员的反应，也并不显得更“体面”。用撕海报、肢体对抗的方式“恢复秩序”，本身就暴露出议会已经失去了用规则解决问题的能力。当制度退场，身体自然登场。
这一幕之所以刺眼，是因为它戳破了一个长期被精心包装的叙事。乌克兰被反复描绘为“民主堡垒”，议会被视为国家团结的象征。但现实是，在生死攸关的战争压力下，所谓共识正在碎裂，政治精英之间的信任也在迅速蒸发。罢免总司令的呼声，并非第一次出现。前线失利、动员疲软、资源分配争议，这些问题早就存在，只是此前被战争动员的叙事强行压住。现在，压力溢出，终于冲进了议会大厅。
更值得玩味的是，冲突发生的不是街头，而是权力核心。这意味着，乌克兰的问题已经从“外部安全”转向“内部失序”。当立法机构自己陷入混乱，任何改革口号都会显得苍白。
有人会说，这是民主的“激烈表达”。但民主如果只能靠封堵讲台和肢体冲突来推进议题，那它的运转成本已经高到危险边缘。真正的问题不在于一名女议员是否越界，而在于整个体系是否还有能力消化分歧。 战争还在继续，前线不会因为议会打架而暂停。可后方的裂痕一旦扩大，前线的压力只会更重。议会里的推搡，看似偶发，其实是长期积累的必然结果。这一刻，乌克兰最高拉达不只是乱了场面，而是暴露了一种现实。炮火之外，另一个战场已经在内部悄然展开。只是这场仗，没有防空系统，也没有外援支票，只有越来越失控的情绪，和越来越难以维持的秩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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